猕猴桃漩涡

求同存异/啥都搞

【婉缨】蒲苇

*拉娘 现代au
*我就是ooc本身
*bug贯穿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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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设在厉先生在郊区的新别墅,来得人不多,几个跟着现在已经进土里的老先生一起拼到现在的老人,老先生死得蹊跷,膝下仍有一子。厉先生雷霆手段,也不知经营多久,总之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厉先生已经合法的接手了老先生所有财产。

送了旧帝迎新王,几个老人心中颇多怨言,可熙熙攘攘皆为利,厉先生能保证他们现在的位置不受动摇而且还有钱赚,一切都好说。

厉先生不仅接了老先生的产业,顺便还接了小嫂子。嫂子成夫人,整日带在身边,亲亲热热,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几个年近五十的人,对着这个小姑娘喊嫂子,本来以为老先生一死,这位小嫂子就算下场好些,能有什么财产呢?谁知道,领头的换了,嫂子还是那个嫂子。

文婉站在厉先生身边寒暄了一圈,起身去洗手间,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弯眉红唇,无懈可击,她发觉自己眼神涣散,被自己雪白的肤色一衬,活像个女鬼。

于是对着镜子抿了一个笑出来,又是摇曳生姿的美人。

等一帮人散去之后已经是半夜,厉先生彻底让一帮老人见识到了到底是谁当家做主,老家伙们心里一阵后怕感叹唏嘘的同时不约而同的忘记了老先生还有一个儿子的事实。

文婉陪着厉先生站在门口送客人,排了一溜车,司机坐在里面,保镖们都井然有序地站在车旁,文婉看见一位女士,正巧站在路灯底下,额上没有碎发,饱满的额头柔和的眉眼露出来。

“这是谁?女保镖倒是少见。”文婉挽着厉先生的胳膊,是真好奇。

“嘿,一个教功夫的,费了老大力也请不来,今天死巴着人家来一次,长个面子,嘿!”

“还有你请不来的人?”厉先生慢吞吞说了一句。

“这怎么说,嘿,也不好难为人家。”副总挠挠头,“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第二天丁白缨新收了个女学生,估摸是有钱人练着玩的,等到真上手,丁白缨觉得惊讶,倒还是学过的,而且很不错。

文婉穿黑色的练功服,头发挽上去 女性特有的柔韧美展露无遗,她对着丁白缨笑,“丁师父好像很惊讶。”

丁白缨垂着眼睛微笑并不回答,文婉认真地看着她,丁白缨看起来很好接近,话少,声音有种柔而冷的感觉 像冬日的月亮。

“我小时候也喜欢,练了挺长时间,后来……后来因为一些变故,就没时间练了。”

已经是下课,丁白缨教了一群小朋友,三三两两跑过来跟老师说再见,稚嫩的童声在教室里荡来荡去,好听的歌。

“可惜。”丁白缨说。“不然你会练的很好。”

“是很可惜,错过之后才知道可惜”文婉转过头来笑。“哈,老生常谈。”

丁白缨这时才发觉眼前这位女士非常美丽,尤其是眼睛,妩媚动人,她想到去博物馆参观时看见一件凤袍上的那只凤,凤目绣得尤其传神,几乎是活人的眼睛,充满了欲望和天真的冷漠。

“有车来接您,文小姐。”丁白缨看向玻璃窗,穿戴整齐的男人站在车边等候,看见女士们看他,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应该是司机。

“好啊,改天有时间我再过来,再见了,丁师父。”文婉伸手握住丁白缨的手,哪怕丁师父拳脚过硬,可到底是女孩子,手很软。

文婉坐在车里摩挲着手指,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丁白缨,很好。

丁白缨有些没来由的烦躁,文婉看着她的眼神完全是带着不加掩饰的兴趣,她握着她的手用力,细细的手指又捏着她的手腕,凉凉的触感一直不散。

之后的两个月,文婉不时过来,练武或者旁听,丁白缨罕见好脾气的没有赶人,偶尔还会和文婉闲谈几句。

她一个人很久了,和原先丁门的人只保持不咸不淡的联系。

前些天和师兄一起吃饭,她一向仰慕他,陆文昭的眼角不可避免的随着时间而生出褶皱,她记得眼前的男人曾经意气风发得进警队,然后又逐渐把自己削平以适应那件警服。

可丁白缨又知道他是没妥协的,否则也不会这样不屈不挠的坚持着,他抿着嘴笑,露出一个酒窝,依稀还有点当年的影子。

丁门的人没有血缘,他们从小就颠沛流离,受够了失望,无一例外的用冷漠掩饰对世界热情,他们的差别,在于表达方式不一样而已。




大雨天,丁白缨撑着伞也淋湿了肩头和裤腿,朦胧的雨幕里,她看见自家门口站了个人,细瘦的影子劈进丁白缨眼里,她立刻就认出来人,文婉。

“我还以为你会在家。”

“我去医院看徒弟。”对于文婉能找到她,丁白缨并不觉得稀奇,她认命的掏出钥匙开门,目光忽然变得凌厉,“有人跟着你?”

文婉淋了大雨,浑身湿透,脸色苍白,雨水从额头上留下来,流进细密的眼睫里。

“进屋再说。”文婉低着声音,习惯性的下达一个命令。

丁白缨不习惯她的语气,可是没在多说什么。

屋子不大,餐厅和客厅公用,一个卧室,一个小厨房,一个卫生间,出此之外就一个小阳台,收拾的很干净,应该是一个人住,文婉坐在沙发上擦徒劳无功的擦着身上的雨水,默默的下结论。

丁白缨很快冲了个澡出来,散着头发只穿细吊带和内裤,她径直去了卧室,拿了一条毯子和睡衣。

文婉坚持要丁白缨先洗澡,等丁白缨出来,她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丁白缨披着毯子去熬姜汤,卫生间里传来的淅淅水声融到外边的雨声里,莫名的和谐。

她俩裹着毯子在沙发上默默无语地喝姜汤。

“有人跟着你。”丁白缨肯定了她在进门之前问出的话,“厉先生的人?”

“是。”文婉往丁白缨身边靠了靠,“无鸾回来了。”

丁白缨皱眉。

“是老先生在国外的儿子,回来奔丧又要走,厉先生到处找他。”

丁白缨对此事没有太多兴趣,但还是开口,“厉先生不会放过他的。”

“是啊,他活着就是对那个人的威胁。”

“和你有什么关系。”丁白缨听出文婉语气里的凄凄。

文婉的神情彻底变得凄凉,“旧情人。”

“你倒是……挺厉害。”丁白缨拿着杯子,憋出一句话。



厉先生因生意出国,文婉没有要走的意思,丁白缨去厨房做饭,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文婉倚着门打量她,丁白缨坦荡的切葱花。

“我雇了一个人,说起来还和你一个姓,叫,丁修,对丁修。”

丁白缨额头上的神经跳起来,“谁?”

“丁修啊。”

“咣当”一声,丁白缨扔了菜刀,“你成心的?”

文婉愣住,“你弟弟?”

“我徒弟。”

“哦。”文婉转身走了,丁白缨神态自若的继续切葱花。

连生气也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挺有趣,文婉想。

什么时候你这块冰会出现裂痕呢?

或许丁白缨比文婉更适合这个名字,最起码丁白缨看起来很大气温婉,只是眉眼间有种天生的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文婉偶尔窥见丁白缨内心里的火,在和小孩子打招呼的时候,认真教拳的时候,甚至不经意间瞪着眼睛看着窗外飞进来的蝴蝶的时候,有一种少女的娇憨。

可惜文婉自顾不暇,否则她有信心,把丁白缨藏起来的热情引出来。

她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她的生命力,喜欢她内心的平静,她把她看作小女孩,拿各种意义上的糖果诱哄她。

今天她找人护着无鸾,往回走的时候,被雨水逐渐淋的清醒,她不该来的,可是在结局之前,她很想见她。



她们挤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毯子,丁白缨的仰躺着看天花板,她一个人久了,突然两个人一起睡,非常不习惯。

文婉侧躺着,膝盖抵着丁白缨赤裸的腿,她不怀好意的蹭了蹭,“长夜漫漫啊,丁师父。”文婉的声音很轻,语调里的特意带了些甜腻,危险在黑夜里膨胀。

丁白缨转身背着她,“睡不着就去客厅。”

“我很久没有这样睡过觉了。”文婉把手臂缠上来,搂着丁白缨的腰,她的声音吐息像蛇一样盘在丁白缨的耳后,“你为什么愿意留我,不怕惹祸上身?”

丁白缨不肯说话,文婉用下巴磨着丁白缨的肩膀,不依不饶的架势。

“你不要用你对男人的招式对付我。”

文婉突然放开她,颈间的温度骤然消失,丁白缨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我知道我在你们眼里是什么,我不在乎,可无鸾,他一定要活着。”

“你倒很念情,别忘了土里还埋着一个呢?”丁白缨很少有这么刻薄的时候,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你……”丁白缨转过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人们大概只会觉得文婉水性杨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了老先生,什么时候勾搭了厉先生,都说她见风使舵,只看谁有钱,她眼睛一闭就能陪谁睡。

可一开始呢?她是怎样走上这条路。

“你……那个……无鸾,厉先生……”丁白缨不知道怎样开口,她知道自己根本没理由开口,在她理不清自己的逻辑之前,话已经说出口。

“我曾经在老先生家给无鸾做过陪练,我那时候很小,十几岁。”文婉面对着丁白缨,“非常可怕的经历。”她微笑。

十几岁家境不好的美丽女孩子,遇到同样年少的教养一流的富家少爷,要是一直这样多好。

她被欺凌,被侮辱,天真的少年一点也不知情,仍然对着她笑,给她讲故事,后来这个小姑娘,怎么就变成了他的后母,他无法理解,随即出国。

如果不是因为文婉,他大概不会像今天这样,有家难回,被人追杀。

丁白缨眼前的文婉说起一很切很漫不经心,甚至微笑,可她在不停发抖,丁白缨伸手抱住她。

“别怕,一切已经过去,别怕。”

这是哄小孩子的,一切都不会过去,这些往事在文婉的心里久久盘旋,遮天蔽地。,她无处可躲,往事化成恶鬼在她的记忆里等着她,撕扯她。

“婉儿,婉儿。”丁白缨搂着她,像她无数次调笑自己一样哄她,“婉儿婉儿。”

你该是美丽的女孩子,凭借自己的聪明和能力获得幸福,你应该快乐。

“我会和我走吗?”文婉说。

“你相信我吗?”文婉又问。

“我相信你。”第一次见你我就相信,你那么美,我彻底明白什么是韧如蒲苇。

“我想带你走。”

丁白缨只当她是涉及往事,内心只想躲避。

她说,“好呀。”



“诶,师父,我有朋友看见那个总找你的那个女人在黑市买了一点药,好像是剧毒,诶?你不会得罪人了吧你,要不要我替你……”

“不用你管。”丁白缨挂了电话之后倒进沙发里。

-你会和我走吗?

-你相信我吗?

-我想带你走。

-师兄眯着细长的眼睛喝茶,“诶呀,快收网了,不过那个文婉,非要搞一个家庭聚会,把无鸾都叫回来了,不过正好……”剩下的师兄没说,不过丁白缨心知肚明,剩下的,无非就是一窝端。

-师兄曾经托她去厉先生的别墅走一趟,看个地形,正好有人请她做保镖,于是丁白缨去了一趟,熟悉了个大概,师兄依然不把她当外人,能说的,他都给她讲。

丁白缨从沙发上起来,她满头都是汗,颤颤巍巍地给陆文昭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师妹,我正出任务呢……”

“师兄,你们快点,文婉可能要毒死李先生!”丁白缨语气有些发颤。

“你怎么知道?”

“师兄!你一定要注意!一定要快点!”丁白缨急了,带着哭腔。

“好好好,师兄听你的,你别急。”

“丁修看见文婉去黑市买了药,别让她用,听见了吗,别让她用!”

“阿缨。”陆文昭稳稳当当的声音传出来,“你别急,别急。”

“师兄,无论如何,文婉不能有事。”

“……好。”



丁白缨接到短信去别墅接人,师兄发过来的信息。

“出来接你的人。”

过程很顺利,陆文昭他们布这个局布了很久,除了一件只有陆文昭才知道的小插曲之外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厉先生太贪心了,什么挣钱做什么,马脚随之露了出来,陆文昭带着人,抓了一只蚂蚁,推到一颗满是蛀虫的大树。

无鸾一直在国外,没什么牵连,正好接手厉先生还没来得及染指的财产。

这些丁白缨没兴趣,她看着从熙攘的人群里走出来的女人。

穿着一身黑,过于利落的线条在人群里格外扎眼,她穿过人群,走过来。

“那是你青梅竹马,倒是很好看。”丁白缨挑了挑眉毛,看着刚从别墅里走出来的英俊男人。

“我一向格外喜欢美丽的事情。”文婉说,“他可有的忙了,还有你师兄也真不留情,那么多钱呢!”

丁白缨看着文婉过于夸张的表情。

“那你打算干什么?”

“我?先敲冰呗。”

“什么?”

“快走了!回家!长日漫漫啊,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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